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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万物有灵崇拜论区域民俗文化的原生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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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在万物有灵观念的影响下,各种物体被赋予了神圣的意味,并受到人们的崇拜,而“大槐树”崇拜,就是民间原生性崇拜较为突出的一种。从传统中国到现代社会,民间信仰始终渗透于人民大众的生产、生活之中,是中国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其中就形成了,中国人对槐树崇拜的文化现象。改革开放以后,国家对民间信仰逐渐采取了宽容的态度,在这一背景下,各地的民间信仰仪式恢复,并对地方社会形成了很大的影响。因此,以大槐树崇拜为切入点,用国家与社会关系的理论框架进行分析,不仅可以深入了解民间信仰背后所隐藏的深层的文化内涵,而且还有助于探讨民间信仰与社会之间存在的千丝万缕的联系。

【关键词】:万物有灵;区域民俗文化;原生性;大槐树崇拜

一、背景分析

万物有灵观念的影响下,各种物体被赋予了神圣的意味,并受到人们的崇拜,而“大槐树”崇拜,就是民间原生性崇拜较为突出的一种。数千年来,中国人形成了槐树崇拜的文化现象。槐树有如此众多的用处,与古代人的吃、穿、住、用、行、劳作、防病治病等日常生活和生产息息相关。正是在生产生活中与槐树朝夕相处,古代人才对槐树有了细致的观察,注意到它的旺盛生命力,遂视其为吉祥、祥瑞的象征,从而产生了对槐树崇拜的原始信仰。

大槐树原生性崇拜源远流长,与我国民俗文化和生活密切结合,在《汉书·王吉传》一书中就有“百里不同风,千里不同俗”的记载。《礼记·王制》云:“岁二月,东巡守。至于岱宗,柴而望祀山川。觐诸侯,问百年者就见之。命太师陈诗,以观民风”。这里说的王者巡守之礼,就是国君深入民间,对乡村社会的民情风俗进行一番调查研究。太师是掌管音乐及负责搜集民间歌谣的官吏,他把民间传承的民歌(国风)呈递给国君。国君通过这些民歌,“观风俗,知得失”,制定或调整国家的方针政策。

改革开放之后,中国抓住了经济全球化的机遇,成为发展中国家在全球化中受益最大的国家之一,经济有了大的发展,受西方文化影响越来越严重。由于民俗文化的集体性,说到底,民俗培育了社会的一致性。民俗文化增强了民族的认同,强化了民族精神,塑造了民族品格,我国所开发的文化产业,多是针对自然与历史文化遗产、传媒文化、时尚文化而进行,以乡土社会为主要阵地的民俗文化,如大槐树崇拜。

从传统中国到现代社会,民间信仰始终渗透于人民大众的生产、生活之中,是中国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一文化体系主要包括信仰、仪式与象征三个组成部分,其中信仰是内容,而仪式与象征是信仰的主要表现形式。它们作为人类行为的体现和社会秩序的表达,存在于人们的经济、政治与文化生活中,展示了社会的变迁。[3]在漫长的历史过程中,传统的信仰、仪式与象征不仅影响着社会民众的行为和心理,而且还与国家政府之间形成了微妙的关系——冲突和互补。

改革开放以后,国家对民间信仰逐渐采取了宽容的态度,在这一背景下,各地的民间信仰仪式恢复,并对地方社会形成了很大的影响。仪式作为信仰的主要载体,不仅体现了民众的信仰,而且还承载着复杂的象征意义,而且伴随着社会的变迁,仪式也会在不同时期表现出不同的形式,体现不同的社会含义。[4]以新乡大槐树崇拜为个案,实地调查和研究分析万物有灵崇拜中的区域民俗文化的原生性。

二、古代对大槐树崇拜的原因

中国对于槐树的崇拜由来已久。槐树在古人的生产生活资料中有着重要的地位,槐树的花、根、干、果实,都对人类生产生活有用。槐树木材优良,是造屋、建筑、制作家俱、车辆、造船、雕刻、农具的重要用材;槐花和槐的果实能制成染料染布;槐豆能制酱油、醋等;槐叶可作槐叶饼食用。比如唐代杜甫的《槐叶冷淘》中写道:“青青高槐叶,采掇付中厨;新面来近市,汁滓宛相俱.人鼎资过熟,加餐愁欲无;碧鲜俱照筋,香饭兼包芦”明代李时珍《本草纲目》记载:“其木樹坚重,有青黄白黑色。其花未开时,状如米粒,炒过煎水,染黄甚鲜。其实作荚连珠,中有黑子,以子连多者为好。周礼:秋取槐、檀之火。淮南子:老槐生火。”此外,槐树有着很大的药用价值,槐树花蕾干燥后之为槐米,果实称之为槐角,其味苦,性微寒,有凉血、止血的功效,可治痔疮、肠风、大便出血、跌打损伤、瘀血肿痛,痈肿疱疡等症。槐籽人药有明目黑发、补脑益寿的药用价值。东晋葛洪《抱朴子》有云:“此物至补脑,早服之令人发不白而长生。”《本草纲目》也记载道:“槐子明目黑发,于牛胆中渍,阴干百日,食后吞一枚,七日轻身,二七日白发黑,百日通神。”

槐树在周时期就被赋予了象征吉祥的特性,《太公金匮》载:“武王问太公曰:‘天下神来甚众,恐有试者,何以待之。’太公请树槐于王门内,有益者人,无益者距之。”《春秋纬·说题辞》载:“槐木者,虚星之精。”均说明槐树具有神异的色彩。《汉书·五行志》记载:“昭帝建始四年,山阴社中大槐树,吏人伐断,其夜复自立如故。”可见,槐树神奇异常。古代人种槐除了取荫之外,就在于讨吉兆,寄期翼。汉族民间俗语“门前一棵槐.不是招宝就是进财”,说明槐树象征吉祥的寓意。

英国著名人类学家弗雷泽在其代表作《金枝》中提及早期人类崇拜树木花草的原因时说:“在原始人看来,整个世界都是有生命的,花草树木也不例外。它们跟人们一样都有灵魂,从而也像对人一样地对待它们。[5]”槐树(特别是古槐树)自古就被人们视为神树而极力崇拜之,产生和出现了许多有关槐树的神化传说。《唐山县志》载:“神槐在泜河东岸。明河堤数溃,民受其害。有神示梦于邑人曰:我城隍神也。悯若等久罹阳侯之难,今已植砥障矣。厥明视之,岸畔果有槐生焉。自是终明朝无河决之患。”

在古代槐树与书生举子相关联,被视为科第吉兆的象征。《三辅黄图》载:“元始四年(公元前90年)起明堂辟雍为博舍三十区,为会市,但列槐树数百株。诸生朔望会此市,各持其郡所出物及经书,相与买卖,雍容揖逊。议论槐下,侃侃阉阉。”因此,在汉代长安有“槐市”之称,是指读书人聚会、贸易之市,因其地多槐而得名。又有“学市”之称,北周庚信《奉和永丰殿下言志》有“绿槐垂学市,长杨映直庐”之诗句。唐元稹《学生鼓琴判》亦言:“期青紫于通径,喜趋槐市;鼓丝桐之逸韵,协畅熏风。”后还以槐借指学宫、学舍。唐武元衡《酬谈校书》诗云:“蓬山高价传新韵,槐市芳年记盛名。”可以想见唐代长安学宫中的情调。

古代人对种植培护街树的人,都十分怀念敬重。西安市城区留存有汉唐时期所植的古槐数十棵,成为古城西安的历史见证。明文震享《长物志》对植槐记曰“槐榆宜植门庭,极扉绿映,真如翠幄”。清陈扶瑶《花镜)对槐树在庭院中种植载:“人多庭前植之。”盘槐“独枝从顶生,皆下垂,盘结蒙密如凉伞,性亦难长,历百年者,高不盈丈,或植厅署前,或植高阜处,甚有古致。”明清时期北京成为统治者的都地,城内广植槐树,以至于现今北京城的大街、胡同、小巷和四合院里,留存有许多古槐,如故宫武英殿断虹桥边有著名的“紫禁十八槐”。这些古槐树是北京城悠久历史的象征,成为北京灿烂文化的一部分。

另外,从明朝开始民间一直流传着这样的民谣:“问我祖先来何处?山西洪桐大槐树,问我老家在哪里?大槐树下老鸹窝。”明朝洪武年间的山西大槐树移民也是历史上的有名的移民事件,在现代,对于这一事件的看法众说纷纭,但都避免不了与大槐树的密切联系。《新乡市志》就有记载:“洪武二年至永乐十四年(1369~1416年)明廷先后从山西洪洞等地向新乡一带移民数次”。

三、现代新乡对大槐树崇拜的原因

通过调查走访、问卷调查等多种调查方式,了解了新乡本地居民对于大槐树的情感倾向,以及现在老年人及年轻人对于大槐树的崇拜心理。

新乡市城里十字往南走100米左右,在劳动路中间有一颗老槐树。这颗槐树树龄200余年。大槐树所在地就是原来的南大街石狮巷,石狮巷口蹲着一个石狮子,故名石狮巷。老槐树的来历很多人都说不清了,只知道过去是在一个学堂的院子里,后来学堂没了,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用树底下那些老太太的话说就是老槐爷显灵了,后来修了一座小庙,香火一般,和现在没法比,知名度也不高,真正让老槐树走到大家视野里的还是九几年修路时发生的事,当时也算轰动一时。当时政府准备修路,可是路拓宽了,冲着老槐树了,修路的打算直接把树推了,当时老槐树可不是被保护的古树,一点也没被重视的。然而许多老人反对,认为这是神树可以保佑他们不准推倒槐树。后来冲突加剧,加之又传说树神显灵让修路的人无法推倒这颗树,于是就成了现在这样以政府名义保护,老百姓继续供奉,路还是让着老槐树。自从这样后,老槐树在新乡知名度更高了,被附近人称为龟背神树,香火也越来越旺了。这些事件当中有些许迷信思想,但也反映出当地群众对于大槐树的这一种民俗信仰与崇拜。

在当地,树身周围布满祈福消灾的红色布条以示吉祥,树下有若干香炉,香烟袅袅从不间断。据调查,每逢初一十五都有人来祭拜,而从路过的人来看都对这棵大槐树有或多或少的崇拜尊敬的心理。周围的住户更是经常性的来烧香礼拜,态度极其虔诚。根据自古以来中国对于槐树的崇拜来看,新乡当地这颗大槐树在当地人心目中也具有着祥瑞、升学、消灾解厄的功用。

通过走访调查发现新乡人民对于大槐树的崇拜更多是自發的一种原生性的崇拜,而这种崇拜形成了新乡现有的一种区域民俗文化。

四、结语

首先, 仪式与象征,作为人类行为的体现和社会秩序的表达,它们存在于人们的经济、政治、文化生活之中,构成了文化的基本特质,也展示了社会、文化的变迁。在漫长的历史过程中,传统的信仰、仪式与象征不仅影响着社会民众的行为和心理,而且还与国家政府之间形成了微妙的关系——冲突和互补。

其次,从传统中国到现代社会,民间信仰始终渗透于人民大众的生产、生活之中,是中国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一文化体系包括信仰、仪式和象征三个不可分开的体系:信仰体系包括神、祖先和鬼三类;仪式形态包括家祭、庙祭、墓祭、公共节庆、人生礼仪以及占验术;象征体系包括神系的象征、地理情景的象征、文学象征、自然物象征等。[6]同时,从新乡大槐树崇拜的现状可以看出现代文化对于当地传统文化的冲击。

最后,在大槐树崇拜的问题上,可以看到国家权力体系与民间信仰体系相互整合。[7]从传统时期的国家悬置到过渡时期的国家在场再到现代的国家指导性在场,国家与社会的关系的发展趋势是:相对疏远——控制——融合。随着国家权力对个人信仰崇拜的介入,大槐树崇拜是否会呈现出世俗性,意义是否会逐渐淡化,这都是值得探讨和关注的问题。

注释:

[3]郑振满,陈春声:《民间信仰与社会空间》,福建人民出版社,2003.

[4]色音主:《民文化与宗教信仰》,知识产权出版社,2012.

[5](英)弗雷泽:《金枝》,中国民间文艺出版社,1987.

[6]高俊成:《民俗文化》,内蒙古出版社,2006.

[7]叶春生:《现代社会与民俗文化传统》,黑龙江出版社,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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